2022年2月24日,俄羅斯陸海空全面入侵烏克蘭,打著「烏克蘭是大俄羅斯神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以及「拯救烏克蘭境內境內受迫害的親俄人士」等口號,以及「不是我要打你,是你烏克蘭討打」的神邏輯,展開了這場長達22個月且還在繼續持續的侵略戰爭。
一開始,國際社會莫不悲觀認為,內部原本就還有著親歐洲或親俄羅斯路線之爭矛盾的烏克蘭很快就會兵敗如山倒,但事實證明烏克蘭團結起來迎擊強敵就像一隻刺蝟,體積不大、攻擊性不強,卻讓掠食者硬食不下,滿嘴是刺,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台灣基進不分區立委候選人楊佩樺2023年造訪烏克蘭飽受攻擊的幾個城市,親眼目睹數次空襲並身歷其境。她是一位重症病房護理師,丈夫是現役軍人。這似乎是一般人刻版印象中認定的國防性別分工:男人當兵,女人照顧傷患。
儘管楊佩樺一直在接收跟積極協助處理國軍弟兄呼籲體制內改革的各種陳情,也準備好資料開了無數次相關記者會,但每次網路上都有人說「她誰?國防記者會幹嘛找女人來開」?「打國防政策幹嘛不讓專家來做」?這些人似乎認為,只有肩膀上有槓有星星有花的人,才有資格說自己關心國防。只有在國防外交委員會裡有位置,才有發聲的底氣。
但,我們已經見過那麼多肩膀上有槓有星星有花的人,跑去對岸與敵國唱和,也見過在立法院國防外交委員會裡的立委,把潛艦資料送去外國。台灣的國防問題,明明就是屬於全民的切身相關議題,對楊佩樺來說,更是直接攸關她丈夫生死、家庭存續的重大議題,卻只因為她是女人,即便多次成功揭發了國防部的潛在問題,卻還是被當成「來鬧的」、「插花的」。
事實上,當代戰爭型態已隨科技進步而改變,如今已有愈來愈多女性在步兵、炮兵、裝甲車駕駛、工兵、海軍艦艇兵、陸戰特種兵、空軍戰鬥機駕駛、防空炮兵等前線作戰與戰鬥支援部隊擔任重要角色。甚至已產生「水中爆破大隊」之特戰女性士官。此外,2023年針對台灣民眾的意見調查顯示,女性有高達41%同意「女性也應該當兵」。
換句話說,女性目前沒有被更積極的加入民防與國防之中,那是制度的問題,不是女性本身意願跟能力的問題。
更根本的問題是,當我們回想過去被稱為「軍系立委」的政治人物時,回想起的幾乎全是一些很不堪的人物,譬如官拜陸軍副司令的吳斯懷,以及更多從來沒當過一天職業軍人的統派費鴻泰、林郁方等等。為什麼費鴻泰只因為他哥哥當過國防大學校長就能隨便代言軍人這個群體,而楊佩樺卻不行呢?兩人不是一樣都沒服過志願役嗎?
當楊佩樺在烏克蘭東部經歷讓旅舍天搖地動的飛彈轟炸,真正盤據腦海的並不是「好危險我能不能逃走」,而是「如果這發生在台灣,我們能做什麼來把損害減到最小」。
俄烏戰爭表面上發生於2022年,但事實上這場戰爭早就註定會發生,外國智庫也不斷提醒這會發生,從2014年俄羅斯「實質併吞」克里米亞,甚或更早之前,當蘇聯土崩瓦解,但人們對大斯拉夫民族的迷夢未醒之時,這一切就已經註定了。
直到飛彈的轟隆聲在空中響起之前,直到戰士的鮮血染紅了胸口之前,「過一天是一天」、「只要別惹俄羅斯不開心就沒事」、「跟俄羅斯走得近也沒關係啊」、「我很聰明,我要『俄歐等距』」的想法總會盤據這在危險的和平假象之中打瞌睡的社會裡。
然後,每個人都會在不請自來的戰爭中被分配到一個角色,如果你從不曾為自己爭取,那麼你扮演的角色,就只會是犧牲者。